第(1/3)页 亥时四刻,夜色已深。 长安城这座雄伟瑰丽的大唐皇都,也陷入了沉眠。 白日的喧嚣,化作了静谧,宽敞的朱雀大街,空空落落。 忽然间,数十道身影从远处行来。 为首之人身披铠甲,骑着高头大马,眉头紧锁,脸色难看。 他锐利的目光不时瞥向身后被金吾卫们严防紧盯的刘树义,咬牙切齿。 他还是向刘树义妥协了…… 一想到他堂堂正五品的左金吾卫中郎将,竟被一个小小的刑部主事给威胁了,周墨便怒火中烧,觉得无比耻辱。 他能想象到,这件事若传出去,他会被人如何耻笑。 如果杜构和程处默没有恰巧到刘宅,他根本就不会管刘树义说什么。 什么已经查明真相? 只要把刘树义抓到大牢,他能保证,刘树义绝对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纵使刘树义有一肚子的所谓真相,也没有开口的机会。 可是,巧就巧在杜构他们正好那个时候去了。 而他又没法对杜构和程处默出手,没法限制他们的行动。 使得此事必然会第一时间被杜如晦与魏徵知道,也必然会传到陛下耳中,所以思虑再三,周墨只能妥协。 但即便如此,也不代表他真的就相信刘树义不是真凶,真的相信刘树义就查明了真相…… 他是裴寂的心腹,裴寂掌握了什么,他很清楚。 所以,他坚信,刘树义现在仍是在负隅顽抗,仍是在欺骗挣扎…… 但这都没有用! 即便他因眼前情形,被迫将刘树义带到户部,等到裴司空等人到来,刘树义也仍会暴露,届时,刘树义只会死的更惨! 看着刘树义脸上的从容,他咬牙冷笑:“看你还能张狂多久!?” 听着前方传来的冷笑,刘树义眼眸微眯。 他一直在思考周墨之前的话,周墨说,赵卓之子被抓,还供出了自己…… 周墨为何会这样说? 赵卓之子又是哪冒出来的? 难道…… 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这时,队伍停了下来。 刘树义抬眸一看,匾额上的户部二字,在红灯笼的照耀下,仿佛晕染了一层血色。 他又来了。 ………… 半个时辰后。 原本因官员下值而寂静的户部,此时灯火通明,十分热闹。 已经回到家和美娇娘睡下的户部官员们,都被叫了回来。 他们一边哈欠连天,一边心怀不满的看着大堂内的身影,嘴里嘟嘟囔囔,却又不敢发出太大声音。 毕竟,大堂内的那些人,没几个是他们敢得罪的。 砰! 这时,一道桌子被拍响的震动之声忽然传出。 “刘树义,你还要耍什么花招?” 身着绯色官袍的裴寂,面容威严,厉声喝道:“你的所有阴谋诡计,都已经被本官查明!” “你果真和你爹一样,阴险狠毒,狡诈卑鄙!明明是杀人的真凶,却佯装好人,贼喊捉贼!” “你以为本官还会被你继续哄骗?” 裴寂高高在上的坐着,双眼俯瞰着刘树义,眼中的神色,充满了鄙夷与不屑:“本官当年就该将你也和你爹一起斩了!你爹是祸害,你怎么可能是好人?你这样的祸害,你刘家这样的血脉,就不该流传下去,早就该断了!” 声音赫赫,如绕梁一般,回荡在寂静的大堂之中。 腰杆笔直,端正有方的魏徵皱了皱眉,觉得裴寂这话说的有些过了。 便是他在朝堂之上骂人,都不会骂的这般过分。 脸色比白日里更显苍白的杜如晦咳嗽了几声,打破了裴寂塑造的威严凛冽的气氛。 “裴司空,就事论事,扯人家已经死了多年的阿耶作甚?” 说着,他目光深沉的看向站在大堂之上,即便被裴寂这般责辱,也没有因怒而失去冷静的年轻人,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裴司空说你是凶手,有充足证据,你也说你查明了真相……刘树义,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