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楚云飞加重了语气,“我们不仅要在军事上授勋,更要在舆论上,大肆宣扬!” “要让全国的报纸、电台,连篇累牍地报道彬马那会战的意义! 要将廖耀湘师长、戴安澜将军、黄百韬军长、虞志行军长,当然了,我们不要总是聚焦于这些高层指挥官,需要更多的以中下底层官兵的视角去展开。” “我们要将所有英雄的事迹,编成故事,写成歌曲,让妇孺皆知,家喻户晓!” “我们要告诉全国人民,我们为什么而战,我们又是如何取得了胜利!” 他看着张治中,眼神中燃烧着一种灼热的信念。 “文白公,您要相信。” “这场看似规模不过二十万人的会战,其意义对于整个远东战场而言,毫不逊色于欧洲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太平洋上正在进行的瓜岛争夺战。” “因为它,将成为整个东南亚战场,乃至整个亚洲战场,一个无可辩驳的转折点!” “它向全世界证明了,我们在获得了与敌人同等的装备和后勤之后,完全有能力在正面战场上,彻底地、干净地,全歼日军的精锐主力!” “这场胜利,打掉的,不仅仅是泰缅方面军主力。” “更是打掉了他们自‘九一八’以来,在我们面前,建立起的所有心理优势!” “也打醒了,那些曾经轻视我们、把我们当成棋子的所谓‘盟友’!” “这一仗,实际上就是证明我们将用我们自己的方式,去赢得属于我们自己的战争和尊重!” “在东南亚确立存在,仅仅只是第一步而已。” 张治中被楚云飞这番慷慨激昂的话,深深地感染了。 他仿佛看到了一股强大道不可阻挡的自信心。 正在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身上,喷薄而出。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握住了楚云飞的手。 “好!说得好!” “云飞,你的这些建议,我完全赞同!” “我马上就向委员长汇报!” “你放心,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楚云飞深深的点了点头:“文白公,你要相信,我们的选择和决定一定经得起史历和百姓的考验!” 送别了心潮澎湃的张治中。 楚云飞脸上的激昂之色迅速褪去,重新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桌上,一份刚刚译好的加密电报,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电报的抬头,是“云公亲启”。 落款,是“铭”。 很显然,这是他留在中原,负责处理第五战区整军后续事宜的心腹孙铭发来的。 楚云飞端起微凉的茶水抿了一口,展开了电报。 只看了几行。 他的眉头,便不易察觉地微微皱了起来。 电报的内容,与东南亚的赫赫战功相比。 显得颇为琐碎而阴暗,充满了地方政治的角力与算计。 “云公: 华北第一机动兵团司令赵承绶,已于三日前,擅自调动麾下骑兵第一军、骑兵第二军,共两支骑兵军,越过黄河,进入河南境内。 此举,已公然违反统帅部此前‘仅调动骑兵第二军入豫剿匪’之命令。 职下暗中查访。 赵承绶此举,背后恐有阎长官之授意。 其名义为‘协助剿匪,稳定中原’,实则有向南扩张势力,抢占豫西地盘之嫌疑。 目前,骑二军王奇峰部,已遵钧座前令,与五战区第二十二集团军展开联合剿匪行动,进展尚顺。 然,骑一军温怀光部,却滞留于洛阳周边,与地方乡绅接触频繁,行迹可疑。 五战区李长官、孙总司令对此事,态度暧-昧。 未有明确表态。 但据观察,其麾下部分将领,与赵承绶方面过从甚密。 中原局势,波谲云诡。 阎长官此举,恐非单纯军事调动。 其意在试探山城底线,并借机搅动五战区内部派系矛盾,火中取栗。 长此以往。 恐将引发地方与中央之新一轮冲突,于抗战大局,甚为不利。 职下人微言轻,恳请云公早做决断。 另,鹏程兄伤势已痊愈,感念钧座厚爱,不愿在后方休养。 已于昨日启程,不日将抵达仰光,望能继续追随钧座,效犬马之劳。 职孙铭叩” 楚云飞将电报缓缓放下,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阎长官还真是不安分啊。” 他低声自语。 赵承绶,那是阎锡山的心腹爱将。 没有阎锡山的点头,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公然违抗军令,带着两个骑兵军跑到别人的地盘上来。 阎老西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他这是看准了委员长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暹罗和后续的全国反攻计划上,无暇他顾。 同时,也看准了第五战区内部川军、西北军、中央军派系林立,矛盾重重,正好可以让他见缝插针。 此举,称得上一箭三雕。 第一,是向山城方面“亮肌肉”,展示他二战区依然是华北一支不可忽视的强大军事力量,想彻底把他边缘化,没那么容易。 第二,河南地处中原腹地,是连接华北与华中的战略要地。 将部队安插在此,既可以与五战区的桂系、川军等地方势力遥相呼生,形成一个对抗中央的“地方联盟”,又可以在未来的时局变化中,占据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有利位置。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骑兵第二军的军长王奇峰,算是楚云飞帮衬下“存在”的将领。 阎锡山派遣赵承绶将之裹挟南下。 算得上是将“阳谋”玩得更是炉火纯青。 太原成中央,国语五台腔,国酒汾阳王,国宴玉米汤。 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雄心壮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