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晏逐星一直低着头在酝酿情绪。 她终于等到裴明镜叫她。 她抬起头,眼睛红红:“我并未杀人,反倒是他们想要杀了我。” “胡说八道,你可是侯府大小姐,谁敢杀你!”林平当即否认。 晏逐星直接卷起了袖子。 在场的人瞧着都倒吸一口凉气。 那双白皙纤细的手臂,满是青青紫紫的伤痕。 “他们是不敢杀我,但他们寒冬腊月里让我洗衣裳,不给我饭吃,还掐我打我,这和杀了我有什么区别。”晏逐星扑通跪到地上。 “求大人替我做主。” 她在侯府不受待见,下人们都欺负她,她不是没告过状,但温如霜只是轻描淡写地批评那些下人几句,根本没有认真惩罚他们。 于是那些下人愈发猖狂,根本不拿她当正经的主子。 三天两头骂她,饿她更是家常便饭,有时候心气不顺了,他们还会掐她打她。 她胳膊上背上都是伤痕。 她没有哭出声,只是默默地流眼泪。 “我不明白,同样都是母亲的女儿,为什么妹妹锦衣玉食,冬日里有狐裘,银丝炭。而我住在漏风的院子里,穿着下人都不稀罕的旧棉袄。我只是把疑问说出来,母亲便晕了过去,这也能怪我吗?” “我连饭都吃不饱,我怎么杀人?下人打我骂我,我连还口都不敢,我怎么杀人?” 晏逐星的声音并不大,但每一句话却像一个小锤重重砸在旁人的心上。 侯府的下人脸色全变了。 裴明镜的目光落在了她破旧的外衫上,这哈气成霜的日子,一个姑娘家,穿得比他还少。 看来这定远侯府的腌臜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多啊。 “这,夫人有命人给你做衣裳,是你自己不穿,非要给二小姐的。”林平结结巴巴地辩解。 “你这是故意穿的少,想要博取大人的同情!” “你说是就是吧。”晏逐星再次低下了头。 之前的她,因为觉得对晏明月愧疚,所有的新衣裳都给了晏明月。 而她一直在捡晏明月不要了的衣裳穿,甚至到最后,只能捡丫鬟的衣裳穿了。 反正她从不出侯府,旁人来做客,温如霜也总是让她称病不见人。 因而许多人都不知道定远侯府大小姐是什么模样,只知道侯府有个才艺双绝的二小姐。 裴明镜站在高堂上,看不清她的脸,只看到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答滴答地落在了公堂之上。 先前那些辱骂晏逐星的百姓,见她这么惨,不由又同情起她来。 “这侯府大小姐怎么过得连我家妞妞都不如,我家妞妞过年还能得一套新衣裳呢。这大小姐怎么穿成这样。” “就是啊,定远侯府也太抠门了吧。虽说大小姐愚钝讨人嫌,但总该让人吃饱饭才是吧。” 听着百姓们的议论,林平脸色发白。 糟了糟了,这次彻底把事情给搞砸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