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罗兰和仙德尔进去时,店员正给那公正教会的两位女士讲这盒子的来历。 “…海上可死了不少人,花了一年半的时间。女士,这盒子来自古东方,听说是公主用过的…” 然而那女人半个字都不信。 她有着一头淡金色的长发,嘴唇和两只眼睛都足够薄窄,说话时一张一弛的,看起来刻薄且锐利。 “这只是个木头盒子,先生。” 她整了整小斗篷和浅棕色围巾,露出撞上去险会头破血流的尖下巴——这不禁让人想到是否船师靠着模仿她的下巴制作撞角从而让国家的军队在海上所向披靡的。 “甚至您都不清楚它做什么用,是不是?”她用撞角指了指玻璃柜里的木盒。 年轻的售货员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从柜台里走出来了。 他本认为这两位衣着不凡的女士是个豪客——至少不会这么不体面的在价格上计算来计算去。 “无论它做什么用,女士,您得说,它确实漂洋过海,对吧?” 售货员借着抹汗的功夫回头给店里的其他售货员使眼色。 他们当没看见一样。 谁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而在自己麻烦和同事麻烦之间,还是同事麻烦比较好。 “先生,现在是冬天。”那女人提了一句,示意他最好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一个客人身上。 “当然,当然。那么您认为…” “我认为它或许是用来装什么不干净东西的。”她瞥了眼周围的瓶瓶罐罐,一些甚至嵌了指甲大小的宝石:“这比起其他的盒子可简陋得多,你们怎么有胆量标价五十镑的?” 她试图压价。 是的。 这漂洋过海的盒子价值五十镑。 一個木盒。 “女士,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那就叫能决定的人来。或者,您认为我只是个女人,分不清数字,笑几声,听您的话付了钱,上了当,是这样吗?” 她的声音引起了更多客人的注意。 这让售货员十分为难。 仙德尔这时倒不着急走了,抱着胳膊,笑吟吟地看戏。 “瞧,这就是「天秤」。” 目前还没有绅士为这两位淑女发声。 但罗兰猜测,一旦纠缠时间过久,很快,这些认为自己该锄强扶弱,不乏骑士精神的礼帽们就该出言指责那售货员了。 “听我说,先生。我们或许只会来一次布里斯托尔。您难道不想让我们带走这个盒子,回去和朋友分享喜悦——我们遇到了一个善解人意的店员,他体谅我们的愁处,温柔健谈,交易进行的就像和下午茶一样令人舒适…” 罗兰微微侧头。 “她们在干什么?” “丢脸。”仙德尔双唇微动:“或者,在大庭广众下丢脸。” 罗兰很难想象会有这样的人——以他在伦敦的见闻谈吧:但凡能到店里欣赏两位数以上物品的绅士淑女们,绝对不会在价格上和售货员纠缠。 标签上的数字写得很清楚。 这本来就是为了那些口袋里不够满的购物者准备的:如果问了价钱,却又买不起,那就太丢人了。 有了标价,每个人就可以只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内选择。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