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今天一整日,宴唐都心神不宁的。 他知道殿下应当是在谋划些什么,但当他得知秦不闻暴露身份,被容疏与季君皎逼至无悔崖时,脸色骤然苍白。 “咳咳咳咳——” “大人!”明安见状,急忙俯身查看。 为何什么谋划都不肯让他与京寻参与,为何要装作与他们不认识。 大抵是猜到了什么,武侯车上的宴唐佝偻着身子,一双眼色却浓得吓人。 他抬眸,嗓音压抑低沉:“备马。” “大人,您的身体——” “备马!” 宴唐低吼一声,眼睛因为瞬间的情绪上涌,呈现出血红之色。 “是!” 马车准备得很快,宴唐刚走不久,京寻便也察觉到异样,跟随在宴唐的马车后,朝着无悔崖的方向纵身而去。 大雪封山。 明安皱眉看着已经积了一指厚的无悔崖,为难地对马车中人道:“大人,前面的路马儿走不动了。” “扶我下来。” “是。” 那黄金打造的武侯车,也被风雪磋磨着。 明安正欲说些什么宽慰,便见宴唐扶着武侯车轮毂,竟要独自往雪山上走! “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明安惊吼一声,急忙制止。 宴唐眼尾赤红,他看着那漫长苍茫的雪山道,嗓音低哑:“我要去找她。” 固执又偏执。 一瞬间,明安似乎又看到了大人刚来京城时的模样。 那时候,大人便是这般,做事偏激固执,不留余地。 “大人——” 一股悲凉从明安的心口处升腾,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不能阻止大人上去。 “属下推大人上去。” 明安终究是轻叹一声,走到宴唐身后,武侯车掀开那厚重的积雪,缓慢向前行进。 -- “长安王,你如今已无处可去,束手伏诛!” 容疏沉声,带着兵马逐渐向秦不闻逼近。 季君皎就坐在马上不动,似乎还未从那句“我也不要你了”中回神。 他垂眸,眼尾微红,却只是看着被她扔在雪地中的银簪。 他还记得,他以为银簪上雕刻的是一只寒蝉。 后来,是她告诉他,那是一对比翼鸟。 他记得,他赠她许多金银首饰,但她独独喜爱这支银簪,不管去哪儿,总是戴着。 而如今,那被她珍而重之的银簪跌入雪泥之中,她说,她不要了。 牵着缰绳的手收得更紧,像是要将那缰绳嵌入手心。 那风雪似要将那银簪掩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