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太监和公主-《女主她格外正义》
皇帝病逝,只留年幼的太子和六神无主的太后,藩王开始蠢蠢欲动,然而有着虎符的长公主坐在上面听朝,无人敢多言。
南宫妙云并不被朝臣和王爷放在心上过,一个并不出名的公主罢了,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安安分分待在公主府,除了徒有一张好看的皮囊,人们记不住她任何其他事情。然而她在这个时候雷厉风行地处理掉了胆大包天打算改朝换代的贼子,许多王爷也被限制在封地不能动弹,暂时歇了心思,不管怎样有那十万大军围在外面,没人敢吱声。
“殿下做的很好。”
俊秀的青年穿着一身华丽的红白长袍,眉眼弯弯,皮肤白里通红,端的是一副风华绝代的模样。这是鼎鼎大名的太监白慕,当年也是先皇最重视的太监之一,不过来了这场风波并没有多少人去关注她的动向,更多的是看着长公主的一举一动。
南宫妙云确实只是一个普通的公主,但她备受皇兄和父皇宠爱,虎符是父皇给她的,暗卫也是皇兄在临死前给她的,因此大权在握,又有兵权在手,她在朝廷里可以说是只手遮天。当然,这一切都不完全是她的决定。在南宫妙云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那个如妖精一般的男人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杯茶水,露出温和的笑容,告诉了她怎么应对这一切。
是的,在南宫妙云发现白慕知道她有的一切的时候很惊慌,但听到她说皇兄嘱咐白慕助她一臂之力,稳定朝廷的时候,稍稍放心了些,于是在半信半疑的情况下开始听取白慕的建议去做事,比如说杀鸡儆猴将丞相流放,没多久那些大臣被震住,也不敢妄言她这不合礼法的行为,毕竟谁敢这么做就是丞相的下场。
于是南宫妙云听朝,基本上小皇帝只能依赖她生存,太后又不是个靠得住的,目前朝廷能够保持稳定基本都是靠她撑着。白慕做的一切都是幕后,因此没有人知道这一切竟然是一个太监一手促成的,南宫妙云忌惮又不得不听白慕的建议,毕竟她看得出来这个太监不简单,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她都只能先信任白慕。
当然,南宫妙云自己也在不断成长,渐渐开始有人为了巴结她而各种送礼,甚至不少大臣暗示了驸马的事情,想要她嫁给他们的儿子,毕竟现在可是公主掌权,皇帝形如傀儡,若想一步登天成为驸马是最好的选择。
南宫妙云脸一沉:”做好你们自己的事情,别妄想不应当的事。”
那些老臣被驳回面子很是难看,此时还有人将一些貌美的男宠送到公主府上,南宫妙云更是气急败坏地将他们赶走,觉得很是头疼。她现在也二十了,本来在皇兄去世前就打算给她找一个驸马,不过皇兄走了后没人敢管她的事情,再加上朝廷一堆一堆的奏折飞上来等她批阅,哪里有心思跟男子接触,日常接触的最多的除了那些臣子就是白慕了。
说起来那人倒没有多么的让人不适,声音并不非常阳刚,但也没有很尖锐,长相虽然面部线条柔和,但也不失英气,而且出了名的俊秀,倒是有有心人想过将自己的妹妹嫁给白慕,好获得一些好处,不过她倒是拒绝了,哪怕有机会娶得一个佳人都不肯。也许是难以人道让她自卑吧,这并不奇怪。
“陛下,喝点茶。”
白慕穿着黑色的锦衣走进来,递给南宫妙云一杯茶水,似笑非笑:“陛下可是在为婚事操心?此时不宜挑选驸马,不过若是陛下有心上人,不妨跟咱家说说?”
“哪来什么心上人,白公公说笑了。”南宫妙云板着脸道,“这些事还劳烦公公操心了,本宫可不愿再看到奇奇怪怪的男人出现在公主府里。”
白慕轻轻点了点头,微笑着退下。
时光荏苒,当年的小皇帝此时已经成长成了一个气宇轩昂的少年。南宫妙云在朝廷上受到谏官的斥责,说她图谋天下,迟迟不归还权利,还敢坐在这里听朝,实在是伤风败俗,不能容忍。皇帝眼波沉沉,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是抬手制止他接着往下说,没有看南宫妙云,他曾经最信赖的姑姑。
南宫妙云沉默了许久,道:“本宫确实不应当继续听朝了,那么往后本宫就在公主府里好好过日子吧。”
皇帝假模假样地推让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玉玺。他知道南宫妙云有虎符,问了这件事。南宫妙云心中一沉,笑笑:“陛下说笑了,本宫怎么可能有虎符,莫非觉得先皇会做出这样昏庸的事情?”
他自然是不可能去质疑自己的爷爷的,因此皇帝尽管心中愤恨,也没敢真的为难南宫妙云,让她走了。许多人告诉他姑姑野心很大,即便他都快及冠了也不肯让他一人当政,必然是想让他当一辈子的傀儡皇帝,而且虎符也让她很有底气。
虽然皇帝对于这次的弹劾并没有什么信心,但见成功了便忍不住想要更多的东西,比如说虎符。拿到了这个,他才可以高枕无忧,否则总感觉屁股下是一根刺,让人坐立难安。
“殿下辛苦了,日后不必多虑,陛下吉人自有天相,会成为一代明君的。”
白慕站在柳树边,脸上是淡然的笑容,此时穿着便衣,倒不像是一个阴晴不定的太监,更像是普通的青年。多年过去,容颜不变,而南宫妙云脸上多了皱纹,她思虑过度,还有了一些常年累积的不适,时常头晕眼花,白慕于是给她熬药调养身体。
“你不是应该在宫中吗?怎的出来了?”南宫妙云虚弱地问道。
“这时候已经不需要我了,一起离开这深宫也好,不是吗?”白慕看着侍女喂躺在床上的南宫妙云,语气平淡。
“……是很好。”她听见自己低声说道,脸上浮现笑容。“本宫也要好好休息了,白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