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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云起身走了几步，然后提笔，在仿佛一块白板的地方写下了几个字：第一毒瘤，回春。

    丰岚紧缩着眉头，愣愣的看着江云写的那几个字，从书法的角度来说是非常难看的，然而力透墙壁，内中的感觉大气磅礴，刚猛直接。

    沉默了许久后，丰岚轻叹道：“其实这么多年以来，我也想过一些这方面的问题。也想过过度依赖回春的不妥之处。然而，真有先生说的那么恐怖，是第一毒瘤吗？”

    江云道：“你是城主，还是华玉子是城主？”

    丰岚傲然道：“当然是我。”

    “其实我看华玉子才是城主。”江云道：“你的很大一部分赋税，依靠的是他，近乎三分之一的工作岗位和他的产业有关，在他控制之下。暴风城四份之三以上的冰田是他在代替你经营，八成以上的冰果产销是他在经手。城防营九层以上的人是他的门下食客。大人……”

    “不要再说下去了！”丰岚猛的起身打断道。

    听得一身得冷汗。丰岚也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以往这些东西都是存在的，却相当的不容易被人系统性的想起来，想不到江云却简单粗暴直接的说了这么多让人背脊发凉的东西。

    许久，丰岚道：“可有办法破之？”

    江云道：“想听真话吗？”

    丰岚点了点头。

    江云道：“有办法，但不是现在。”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这个傀儡要做到什么时候？”丰岚猛拍桌子道。

    江云想了许久道：“倘若有你家族鼎力支持的话，我倒是有信心，在二十五至三十年内，做成这件大事。”

    丰岚如个泄气的皮球坐了下去，苦笑道：“三十年，为什么……要这么久。”

    江云道：“因为……这不仅仅是暴风城的问题。政策不是你定的，而是……整个国家都处于这种状态之下。”

    丰岚猛的起身，寒声道：“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解决？”

    “没有。”江云知道她什么意思，“因为很简单，回春不是敌人，天魔境费了近乎一万年，建立了次序，你们不能主动推翻自己赖以生存的次序，既然有次序，他不犯错，不是敌人的情况吓，你就是有十个黑暗龙骑营也没用。”

    丰岚一字一顿的道：“如果……回春是敌人呢。”

    江云淡淡的道：“如果有一天他显露獠牙，你发现他是敌人的时候，更没用，那说明天魔境已经四分五裂了。”

    丰岚道：“这种情况发生的几率有多大？”

    江云道：“很小，但依旧有几率，最终取决于回春自身的情况，如果他们处于极端时刻，而昆仑山又有足够出价的话，商人……你懂得。我不以小人之心度人，我只是喜欢依靠自己，自给自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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