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两人对视一眼,王思明一骨碌又躺回被窝里,赶忙恢复了发烧的模样,病恹恹眼睛半睁不睁。 高老蔫推开门,快步走进里屋,递给张翠花一小瓶药酒,想了想,又从口袋里小心翼翼掏出一片安乃近。 “先给明子用药酒擦擦,要是过了半晌还没退烧,再给他吃这退烧药。 翠花妹子,不是我说你,就明子这小身板,大冷天你让他在那守灵,别等王老实下葬了,明子再去了半条命!” 张翠花咬着嘴唇,接过药,从裤兜里掏出几毛钱给高老蔫。 “老蔫哥,这也是没法子,送葬这样的大事儿,三儿要是不出现,还不得被大伙儿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高老蔫轻叹一声:“行了,我会跟大家伙儿说说的,就让明子在家好好养病吧。” 说完,又给王思明检查了一下,见这孩子醒着意识也清楚,这才叮嘱了几句,转身出了门。 王思明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娘,这次让老蔫叔白担心了。 安乃近这药每个月他也分不到几片,还拿来给我了...... 对了,我这次回来带的蛇皮袋,里面有两包红糖,十五斤富强粉还有一块咸肉,要么,娘你帮我给老蔫叔带两斤富强粉吧!” “这个行!你从小到大可没少麻烦老蔫哥,等明天我就给他送富强粉去,再给他带一小罐辣椒咸菜,他好这一口儿。” 事情圆满落地,张翠花放了心,把蛇皮袋子拎进来,一边拾掇着里面的东西,一边听王思明说着近况。 当听到邝师傅两个月都没回来了,她动作微不可见的顿了顿,“你师父他......” 话没说完,外屋地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婶儿,你在吗?” 张翠花皱眉应道:“在,进来吧!” 一个干瘦干瘦的男青年走进来,双手揣在破棉袄的袖子里,抬头看了张翠花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 “婶儿,你还有富余的白布吗,俺......俺想给叔戴孝,可孟婶子那边没多的布,俺问了几家乡亲,也说没有......” “大根啊,婶子这边也只剩下一个小布条了,我找出来你瞅瞅。”张翠花叹息一声,转头就去翻箱子。 王大根抬头朝炕上看去,看到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富强粉,脸色狰狞了一瞬,呵,吃的真好! 忽然,他只觉得头皮发麻,扭头对上一双锐利的眼睛,后背竟窜起了凉气。 可等他仔细瞧去,却见那双眼涣散无力,透着股挥之不去的昏沉,仿佛下一秒就要撑不住闭上。 刚才,是他眼花了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