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天庭之内,大神云集,个个神通广大,为何玉帝要舍近求远,去请那西方的如来佛祖?” “而且,眼下的灵山与天庭,关系也并非那般亲近,彼此之间尚存诸多微妙之处。” “那西方如来佛祖,又怎会心甘情愿、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护驾呢?” 然而,太白金星深知玉帝之威严,不敢多言,连忙应道: “臣遵旨。” 此时,玉帝身侧的张天师已提笔在手,笔走龙蛇,墨汁在帛书上肆意挥洒。 不过片刻之间,一封圣旨便已完成。 张天师盖上玉帝的宝印,随后,张天师双手将圣旨递给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接过圣旨,正欲转身离去,却听玉帝又道: “太白金星,你且转告如来,西牛贺洲太小,南赡部洲广袤。” “西牛贺洲的莲花开得再艳,终究是巴掌大的池塘。南赡部洲的滚滚红尘,方是能养出金身罗汉的福地。” “朕,特许他佛法东传,向南赡部洲传扬佛经,普度众生!” “这……佛法东传……” “允许西方灵山向南赡部洲之地传佛经……” 太白金星乍闻此言,身形猛地一震,好似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 他那雪白的长眉在微风中无风自动,险些就扫落了案上那颗色泽诱人、散发着阵阵果香的大果蟠桃。 正所谓: “人争一口气,神争一炉香。” 于神明而言,这香火之事,就如同凡人的饭碗一般重要,是安身立命、修行进阶的根本所在。 香火之争,向来残酷无情,众神争的是众生虔诚的念力,抢的是自身生存与发展的根基。 自封神大战之后,西方佛门恰似雨后春笋般蓬勃兴起,势力如滚雪球般不断扩张。 然而,西牛贺洲地域有限,民生相对贫瘠,所供奉的香火钱,对于日益壮大的佛门弟子而言,不过是勉强糊口,刚够喝上一碗稀粥罢了。 而南赡部洲,历来是天庭众神与道门神仙的香火重地。 这片广袤的土地,乃是道门苦心经营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福地。 道门之八百旁门、三千左道皆在此处立下山门,香火鼎盛至极,信徒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佛门虽对南赡部洲垂涎已久,却一直难以插足,犹如虎狼觊觎肥羊,却一直难以插足其中,始终无法靠近这片香火宝地。 而今,玉帝竟许西方如来佛祖将“佛法东传”,向南赡部洲传经! 这无疑是从天庭众神与道门的饭碗里,硬生生分出一部分给灵山佛门。 此等大事,对于灵山佛门而言,自然是喜出望外,犹如久旱的大地逢上了甘霖。 而对于道门而言,恐怕就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其心情了。 遥想当年,太上老君“西出”函谷,化胡为佛,为的不就是给道门在西天留下一颗钉子,以制衡佛门的发展吗? 可如今玉帝却要反其道而行之,让西方佛门“东出”,将势力扩展至南赡部洲,这其中的变故,实在令人费解。 不过。 紧接着,太白金星仿佛又明白了什么: “在这次东华帝君大闹天界之事中。” “封神榜众神袖手旁观,一个个装聋作哑,对天庭之事不闻不问。” “道门诸仙也并未现身,仿佛置身事外。” “阐教十二金仙更是个个闭关不出,紧闭洞府,对天庭的危难全然不见,好似天庭的兴衰与他们无关痛痒。” “玉帝这是对天庭众神,对道门诸仙……有所不满,想借此敲打敲打他们啊。” 念及至此,太白金星不敢再有丝毫耽搁,连忙小心翼翼地捧着圣旨,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璀璨的流光,如流星赶月般向西方灵山疾驰而去。 玉帝看着太白金星离去的方向,缓缓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 玉帝立于三十三重天之上,俯瞰着三界众生,那眼神中透着一种超脱与威严,高高在上,俯瞰三界众生,如观蝼蚁。 “西方如来佛祖……” “西方佛门佛法东传,向南赡部洲传经……” 玉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玉帝,并非局限于道门或佛门的领袖,他是“三界之主”,是这浩渺天地间至高无上的存在。 他是玉帝,是“昊天金阙至尊玉皇赦罪大天尊玄穹高上帝”。 他“帝宰诸天,权衡三界,统御万灵”。 他总管着三界(天上、人间、地下)的芸芸众生,十方(四方、四维、上下)的广袤天地,四生(胎生、卵生、湿生、化生)的万千生灵,六道(天、人、魔、地狱、畜生、饿鬼)的轮回流转,掌控着一切阴阳祸福的兴衰变迁。 道门也好,佛门也罢;天宫众神也好,灵山的佛祖菩萨亦然;南赡部洲也好,西牛贺州亦同……在这位“三界之主”的眼中,皆不过是他麾下的一方势力。 如同棋盘上的一枚枚棋子,任他摆布。 他这位“三界之主”,对这些势力都有统辖之权。 遥想古代那些皇帝们,深谙帝王之术,他们最为忌讳的,便是“臣子们团结一心”。 一旦臣子们拧成一股绳,形成一股强大的势力,那矛头便会直接指向皇帝自身,与帝王抢权。 这便是所谓的“结党营私”。 朝堂之上,若一家势力独大,必生祸端! 历史上的诸多事例便是明证。 比如明朝,天启帝一朝,天启帝尚知权力制衡之妙,通过宦官(魏忠贤)集团与文官集团相互制衡,让朝廷的权力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之中。 魏忠贤虽为宦官,却权倾朝野,与文官集团明争暗斗,互不相让,如此一来,皇权便得以稳固,皇帝可从中斡旋,掌控全局。 而“阉党”集团一派魏忠贤倒台之后,东林党集团一家独大,官僚体系已被东林党垄断,皇权陷入孤立。 东林党集团在朝堂上呼风唤雨,排除异己,皇帝的旨意常常被他们曲解或阻挠。 崇祯帝虽有心整顿朝纲,却既无法重建“制衡”体系,几乎被架空皇权。 这些臣子们,一点一点蚕食帝王的权力。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