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敌我双方军队的喊打喊杀声,彻底响彻在了整座汴京城。 如果说,以前,京城某些地域的百姓,只能隐约听到一些打杀声。 但是此刻,那种声音,似乎就回响在耳畔。 不少百姓躲在家里,都忍不住的议论起来, “是不是辽军打进来了?” “当家的,咱们汴京城这么高,敌军也能打进来?” “为何那打杀声越来越近了?” 不只是百姓,就连许多官宦人家,都不约而同的产生了敌军已经攻到汴京城内的念头。 比如此时英国公府内。 刚喝完汤药,闭上双眼,准备休息的张辅,耳旁忽然听到一些打杀之声,他猛地睁开双目,豁然起身。 张桂芬与其母张夫人见状,都是吓了一跳,陆续道: “爹,您这是怎么了?” “老爷” “.” 张辅看向她们二人,微微皱起眉头,又仔细聆听着外界那虚弱的声音,忽而开口道: “你们,可有听到什么?” 什么? 张桂芬困惑至极,“爹,哪有什么声音传来?” 张辅眉头皱得更紧,甚至是下意识赤脚着地,站起身来,猛烈咳嗽两声。 见状,张桂芬连忙上前搀扶,“爹,到底怎么了?” 张辅没有说话,而是仔细听着那种微弱但是感到异常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渐渐地,他如失了神一般,木讷的走向屋外,经由张桂芬搀扶,勉强站在了院中。 那种从远处传来的声音,愈发清晰地出现在了他的耳中。 “你听——” 张辅说了句。 来到院里的张桂芬,在这一刻,也是隐约听到了一些。 而那种声音,她只在军营里听到过。 “爹” 张桂芬还未说完。 张辅便是神情一肃,沉声道:“桂芬,你带着木哥儿、静姐儿,拿着为父的腰牌,与你娘亲即刻入宫。” “父亲呢?”张桂芬反问道。 这一刻,原本病恹恹的张辅,不知哪来的力气,似是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变得龙精虎猛,脸色肃然, “大丈夫,自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张桂芬一愣,“父亲.” 张辅深呼吸一口气,拍了拍张桂芬的肩膀,笑道: “耶律仁先进城,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为父。” “为父与他斗了大半辈子,为父不死,他不放心。” “为父,就在这里等着他。” 不多时。 张桂芬带着壮哥儿与静姐,还有张夫人、明兰等人,一同前往皇城内避难。 明兰今日不在英国公府,是张桂芬派人请她过来。 原本是要叫着卫恕意一起,结果得知,盛家已经往皇城去了。 而明兰来张府,是要看看张府这边还有什么要帮忙的。 待张桂芬母女离开张府之际,张辅亲自命人关上府门。 趁着府门还未彻底闭合时,张桂芬已然泪目,“爹” 张辅道:“乖女儿,若敌军破城,随官家与太子离开汴京,见到渊儿,告诉他,为为父报仇。” 这时,重病未愈的他,已经手握宝剑,等着耶律仁先的到来。 整条街面上,已经乱成一团糟。 官吏们的家眷,争先恐后的涌向皇城。 而一些大胆的百姓,也已打开房门,试图想去其它城门的方向离开。 他们不同于官宦子弟,可以随时离开汴京。 但官宦子弟,要与皇帝、监国,一同离开。 此时,宣政殿里。 赵曦已经得知敌军攻破外城,城内大乱的消息,目光有些呆滞。 外城都被破了,内城只怕也是迟早的事情。 汴京没救了。 “太子,走吧!”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皇城与宫城都比不得外城坚固,倘若敌军攻来,我等,毫无胜算啊!” “.” 范纯仁等一众大臣,包括王安石在内,都在力劝赵曦离开。 而此时,赵曦木讷的坐在椅子上,心中想了很多。 他可以走,但是自己的父皇怎么办? “我父皇禁不起舟车劳顿.” 赵曦话还没说完,耳旁就传来王安石的声音, “您是储君,是太子,是国朝的希望!” 言尽,便已跪地不起。 这番话,已是大逆不道。 第(1/3)页